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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高管数钱的日子到了 叫板华盛顿 谁更牛？(图)

　　

　　
　　美国银行召开股东大会，讨论出售更多的普通股，以偿还政府的救援资金。美联社

　　纽约州审计长23日公布，09年华尔街券商发放的奖金规模较08年增长17%至203亿美元，与分析师预测相近。

　　据纽约州审计长迪纳波利（Thomas DiNapoli）23日公布的一份报告显示，09年华尔街证券机构的雇员奖金较08年增长近17%，达到203亿美元。08年华尔街证券业奖金仅为 174亿美元，因行业遭受创纪录的426亿美元亏损。07年的奖金规模为329亿美元。

　　纽约证交所（New York Stock Exchange）的券商机构在09年前三季度盈利499亿美元，迪纳波利预测09年全年利润可能超过550亿美元。17%的奖金增幅与分析师预测的 18%相近，一些华尔街机构迫于公众压力，缩减了奖金发放规模。

　　迪纳波利表示，09年平均应纳税奖金数额增至124，850美元，08 年为112，000美元。

　　高盛（Goldman Sachs Group Inc.）和摩根大通（J.P. Morgan Chase & Co.）等大型投行的平均奖金增长31%，行业的平均奖金增长了27%至340，000美元。

　　这一数字可能激起公众对银行家薪酬的愤怒。不过，对高盛（Goldman Sachs）、摩根大通（JPMorgan Chase）和在纽约拥有大量业务的其它银行的许多雇员来说，去年的年度奖金远低于2007年创下的最高纪录——当时全球金融危机尚未全面爆发。

　　“华尔街对纽约州的经济至关重要，银行业产生的收入有助于充实本州的财力，”迪纳波利在一份声明中表示。“但对多数美国人来说，这些巨额奖金是一个咽不下去的苦果，让人想不通。纳税人帮助他们纾困，如今他们重新赚大钱，而纽约州许多家庭仍在苦苦挣扎。”

　　迪纳波利称，在纽约市工作的人得到的全部工资中，华尔街占到近四分之一。

　　华尔街叫板华盛顿 谁比谁更牛？

　　    新华网北京2月23日电（张敏彦）对于美国普通民众来说，新年的欢庆已经过去了。但对于华尔街的高管们来说，新的奖金"狂欢节"即将拉开帷幕，又到了他们把银子数得哗哗响的日子。2009年，华尔街靠政府救助否极泰来，面对巨额利润，翻身后的华尔街已经蠢蠢欲动，准备派发丰厚红包，一些"牛人"奖金可能达到8位数。消息一出，天怒人怨。《纽约时报》刊登了《靠政府救命钱翻身的银行家到底值多少钱？》一文，全方位、多角度分析了脱困后的华尔街"分红"为什么不"脸红"？面对华尔街如此嚣张的叫板，奥巴马任命的"薪酬沙皇"做何反应？

　　

　　

　　

　　去年 12月31日，纽约证券交易所敲响2009年结束的钟声时，香槟被举起庆祝，喜悦的气氛似在昭告天下，华尔街最大的一次危机已经成为过去。

　　2009年8月14日午夜十分，美国财政部一个办公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薪酬沙皇"肯尼思·范伯格的两名助手正忙得焦头烂额。按照规定，美国政府有权对受政府资金救助的七大企业前25名高管的薪酬进行审核。尚未还清政府救助金的公司必须向范伯格提交薪酬和分红方案，而8月14日是最后的截止日期。

　　克莱斯勒财务公司和通用汽车早在截止日到来之前，就提交了长达2000页的薪酬方案。而其它五家公司，美国国际集团、美国银行、克莱斯勒公司、花旗集团、通用汽车金融服务公司就像大学生赶交期末论文一样，在最后一刻急匆匆地交上了自己的薪酬报告。

　　肯尼思·范伯格，原华盛顿著名律师。64 岁的范伯格说话声音洪亮、自信，有着一股天然让人信服的风范。他曾开玩笑说，喜欢有挑战性的工作，难度越大，就越能激起他的干劲。奥巴马任命范伯格担任" 薪酬沙皇"一职，专门审核华尔街高管薪酬。这是一个"两头难讨好" 的棘手工作, 但也许正好符合范伯格的风格，他分文不取，就义务挑起了这个重任。

　　

　　

　　

　　但对七家公司的高管来说，范伯格所做的规定无异于变相抽干他们的薪酬。譬如，范伯格发出指令，以股票代替现金给美国国际集团的高管发薪。美国国际集团私下里怨言四起：在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这些股票如果达到40美元每股的时候，实际上就是废纸一张。

　　范伯格必须寻找一种平衡，既要劝说美国财政部和美联储倾听高管的怨言，又要让美国平民大众对高管高额分红予以理解，还要挽留住美国企业的最佳人才。

　　

　　

　　

　　

　　而问题难就难在，以国会议员为代表的很多人并不急于挽留华尔街高管。马萨诸塞州民主党议员巴尼·弗兰克（美国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主席）对这个火药味十足的问题亮出了自己的观点，"辞职？让他们（企业高管）尽管辞吧。谁需要他们？我们怎么能奖励那些金融危机的始作俑者呢？"   

　　最后，范伯格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2009年10月末，他公布了对企业高管薪酬的最终裁决。美国平民大众似乎找到了报复的快感：相较于之前华尔街高管肆无忌惮的分红，范伯格的最终裁决似乎铁面无私；华尔街高管也暗自欢喜，把大把大把的钞票捧回了家：美国银行的每位高管平均分到了650万美元；花旗集团的高管也不逊色，人均620万美元。表面上，奥巴马政府对高管限薪姿态非常强硬，但实际上华尔街已经悄悄哄着范伯格松了手。

　　

　　

　　范伯格"薪酬沙皇"的权力从一开始就受到了限制，随着讨伐华尔街高管巨额分红的怒潮一浪高过一浪，范伯格的"薪酬沙皇"的作用似乎激流勇退，逐渐消逝。范伯格只能对接受政府援助金最多的七家公司高管的薪酬做出审核，而其它接受政府小额资金救助的公司，只受普通限薪条例的约束（比如，禁止发放高额遣散费、固定花红）。近日，美国银行和花旗集团已经着手归还政府救助金，这就意味着范伯格将无法插手这两家公司高管的薪酬。   

　　但是，范伯格还是能发挥一定作用的。范伯格敲定了一个适用范围更广的薪酬改革方案，各个公司可以在这个方案框架内做出自己的薪酬发放方案。

　　暂时由美国政府控股的公司，并不是由政府说了算。美国政府想要控制小小的一笔资金，就要大费周章，想要改变现有的薪酬体系非常之难。

　　

　　

　　　  华尔街高管：我们按照协议发奖金　

　　自由开放的市场机制下，高管的薪酬该如何定位？这是一个充满争议的话题，特别是经济不景气的时候，更容易成为民众关注的焦点。

　　1930年，有个记者问了美国棒球明星贝比·鲁斯一个有意思的问题，“你比美国总统胡佛赚的钱还多，这事说得通吗？”（美国总统胡佛的薪水是75000美元 /年，而棒球明星贝比·鲁斯的薪水是80000美元/年）不料，球星鲁斯回答说，"我的表现比他好多了。"鲁斯的回答一语中的，点出了市场经济下薪酬分配的某种准则。

　　从不同的角度看，薪水的问题就有不同的结论。

　　站在市场的角度考虑，成年人自愿达成的协议就是合理的，要按照协议办事。举个例子，如果贝比·鲁斯没有打全垒打，他所在的扬基队仍然要付他80000美元/年的薪水。即使球员遇到了低谷期，按照协议，扬基队必须按照协议付薪酬。

　　从公正的角度看，美国华尔街高管薪酬是普通雇员的275倍（目前的大约比例），这"公平"吗？为了公平起见，政府会采取各种措施缩小收入的差距，对高收入征收高额税是比较常见的补救措施。最近，英国通过了一项对奖金征收附加税的法令。法国紧随其后，正在推动类似法案的实施。（华盛顿可能有望推动出台类似法案。）

　　除此之外，还有中间派。中间派认为自由市场应该受到约束，并不是为了更大层面上的社会公平，而是确保股东的利益。这也就意味着股东可以让董事会设定规则，以高管的表现，比如根据公司股票的市值或利润给高管发薪酬。美国政府可以立法要求公司高管的薪酬必须知会股东（美国已经这么做了，但是具体实施起来，仍缺乏透明性和完整性），或者每年由股东投票决定高管薪酬。众议院已经通过了这项"股东决定高管薪酬"的法案，但是股东的投票只是"建议"性质，并不具备约束力。董事会有心无力，恐难以达成所愿。不管是什么方法，如何让薪酬"公平"比预想的要难，而这些薪酬改革实施起来也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美国政府征税，给发奖金设限。这根本难不倒想发奖的公司，比如，有些公司采取加薪、变着法的发其它形式的奖金。

　　

　　

　　"根据高管的表现发薪酬"，这个规定说不清、道不明，有着不计其数的问题。如果高管的薪酬向其它公司同行看齐，那么怎么定义"其它公司同行"？如果仅仅因为整个经济形势不景气，股市下跌，或者公司暂时亏损，就要惩罚那些优秀的员工或者给他们钉上不道德的标签吗？再者，纵览全局，犯得着为了区区几百万美元去得罪那些华尔街高管吗？要知道，在危机关头，他们眨巴眨巴眼睛，就要决定数十亿美元该何去何从。

　　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华盛顿重拳出击似乎只是一记"棉花拳"，收效甚微。过去50年以来，上市公司高管与普通员工的薪水比例一路飘红，大约上涨了11倍（24:1至275:1），也就是说华尔街高管一天的工资要比普通员工一年的工资还要多。

　　

　　2009年3月21日，美国康涅狄格州首席检察官理查德·布卢门塔尔称，美国国际集团（AIG）提交的文件显示，AIG向公司部分高管和员工发放的奖金金额超过2.18亿美元，远不止此前披露的1.65亿美元。这是3月9日在AIG位于纽约曼哈顿的办公楼拍摄的公司标志。新华社记者刘欣摄

　　著名投资人、股神沃伦·巴菲特2006年在写给股东的一封信中谈了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信中他透露了自己对这一问题无能为力：

　　很多时候，高管的薪酬高得有点离谱……由于薪酬制度本身的缺陷，一个平庸甚至糟糕的首席执行官往往会分得高额奖金。程序非常简单，董事会召开前几个小时，三位董事（不是随机选的）就薪酬增加回答各种各样的提问。另外，董事委员会被告知经理会得到新的奖励。这样，首席执行官自然能分得一杯羹，因为就像我们小时候常用的逻辑思维模式一样，"妈咪，其他的孩子都有了，就我没有。"

　　的确，华尔街高管高薪已由一种权力文化演变成了一种准则。这个问题并不是每个人具体能赚多少的问题，而是无论高管的表现怎样，稀松平常甚至非常糟糕，高额红利自然而然地落入华尔街高管腰包。（2008年，世界500强高管平均获得1100万美元）。而金融危机的始作俑者----华尔街高管表现可以称得上史上最糟，足以拖垮整个金融体系，却拿着政府的"救命钱"大派红包。

　　从某种意义上讲，此次限薪风波是少数的华尔街富豪与多数美国平民大众之战。在华盛顿与华尔街的战争中，美国政府给高管限薪犹如强弩之末，华盛顿很明显地败下阵来。"薪酬沙皇"范伯格就像亲身参与了一场试验，向人们证明华尔街高管高薪的文化是多么根深蒂固。

　　    高管ＶＳ民众　“薪酬沙皇”站哪边？

　　9·11恐怖袭击事件之后，范伯格临危受命，出任袭击事件赔偿基金负责人。（他无偿地负责此事，范伯格拥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以高级合伙人的身份赚取生活费。）范伯格成功地使98%的遇难者家属放弃法律手段，转而申请政府赔偿金。9·11事件赔偿中，一位清洁工的赔偿金可以达到股票经济人的1/10。与9·11赔偿工作类似，“薪酬沙皇”范伯格同样需要决定每个人值多少钱，但范伯格认为，“9·11太恐怖了，而这只是高管的薪酬问题。”

　　范伯格律师事务所华盛顿办事处，我和范伯格正坐在椅子上，探讨着以上问题。他的办公室里摆放着具有纪念意义的小玩意，向来访者诉说着范伯格过去的辉煌。比如，范伯格曾任泰德·肯尼迪幕僚长，与泰德·肯尼迪建立了一生的友谊。后来，范伯格专攻诉讼调解。

　　矮矮咖啡桌的上面，压着一张装裱好的便条，上面写着：

　　“肯：你为国家做出了卓越贡献----美国总统乔治·沃克·布什（小布什）”。

　　范伯格的弟弟说，范伯格调停能力与生俱来，“小时候一群小孩玩耍的时候，要分成两拨人，一拨人玩棍子球，另一拨打篮球。但是，怎么分呢？那时候，范伯格只有9岁，也许10岁。范伯格马上跳出来，把人分成了两拨。他说的话大家都会听，而且觉得很公平。他把调停当成了一种使命。”

　　范伯格回忆起他和美国财政部长盖特纳会面时，盖特纳并没有说起过要报复高管高薪，相反盖特纳强调"要保证这七家公司正常运营，这样慢慢地，纳税人最终会把自己的钱收回来。 同时，盖特纳也希望，范伯格能为薪酬体系建立一种新的、切实可行的评判标准。这样，范伯格发挥的作用就不仅仅局限在这七家公司。范伯格怎样才能做到以上两点呢？站在政治的立场来想，现在由美国政府控制部分股份的公司的高管是最没有资格领取天价薪酬的。

　　

　　1月28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在白宫会见美国企业界领导人后发表讲话。当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在白宫会见美国企业界领导人，希望他们支持他所提出的经济激励计划。 新华社记者张岩摄

　　站在市场的立场想，正是因为现在美国政府拥有公司的一部分股份，美国政府最不该单边宣布"限薪"。但是现在美国普遍的政治情绪是，人才流失，将是这些公司末日的来临，这无关紧要，因为这些"人才"正是美国糟糕状况的始作俑者。范伯格用自己的"末日"理论，轻而易举地占了上风。范伯格对这七家公司说，"不是花旗集团或者美国银行或者其他人跟我过不去，而是花旗集团和我、美国银行和我与美国大众过不去。" 范伯格想方设法想要告诉这七家银行，如果范伯格不做点什么，美国民众将会群起而攻之。

　　范伯格与七家公司坐下一一长谈，敲定了一系列的薪酬发放准则，其中包含了范伯格想要引入的一种合理、公平、长远的高管薪酬蓝图。第一，范伯格宣布取消固定花红,绩效奖金与个人业绩和公司长远利润挂钩；高于25000美元的奖金禁止发放；取消延期支付。至于现金年薪，50万美元封顶。范伯格曾禁止发放现金红利，后来，范伯格做出了妥协，允许公司以股票的形式发放额外的薪酬，但是股票不能立即买卖。范伯格的整个"限薪"风波就像自导自演了一场舞台剧，七家公司的薪酬方案姿态颇高，而范伯格毫不留情，以更强硬的姿态重拳出击。最后，华尔街的高管仍然拿到了他们称之为"赖以生存"的奖金。

　　2 月4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右）与财政部长盖特纳在白宫就美国公司高管薪酬问题发表讲话。奥巴马当日宣布，接受联邦政府大笔金融救助款的企业高级管理人员年薪不得超过50万美元。新华社记者张岩摄

　　    限薪令几乎成一纸空文

　　花旗集团等七家公司的确够高调，据说136名高管的薪酬高于同行的平均薪酬，通常是同行薪水的75%或者更高。除此之外，七家公司提交的薪酬报告肆无忌惮地践踏了范伯格敲定的准则。美国银行薪酬定位远远超过了范伯格所设的"50万美元封顶"的限制，并增加了很多以股票代替现金发放的花红。

　　除了美国银行，花旗集团也提出了数额更大的现金和股票薪酬，并且打破了股票必须在两年或四年之后才可买卖的规定。花旗集团提议，1/3的股票可以立即抛售。（任何与范伯格限薪有关的事情，花旗集团的发言人莎朗·贝尔都不予置评。）其他的几家公司也提议打破限售股票的时间限制。一位银行高管抱怨说，有些高管离过婚，需要支付赡养费、供房子等等，而这些都需要现金。

　　

　　

　　七家公司雇佣了一大群最牛的律师、薪酬顾问，帮助他们向美国政府提交薪酬报告。据美国国际集团发言人凯利称，美国国际集团投入了巨资：300万美元聘请了两个薪酬顾问、两家华尔街律师事务所。（当然，鉴于目前美国政府拥有美国国际集团80%的股份，这300万美元最终还是出自纳税人的钱袋。）但是这些最牛的律师和薪酬顾问却答不出很多问题，疏漏频出。为了弥补，美国国际集团再次花费50万美元请了一个顾问公司，另外提交了一个长167页的PPT演示文稿，用凯利的话说，就是为"呈现一个完整的画面"。

　　去年12月31日，纽约证券交易所敲响2009年结束的钟声时，香槟被举起庆祝，喜悦的气氛似在昭告天下，华尔街最大的一次危机已经成为过去。

　　媒体戏称范伯格"薪酬沙皇"，那么这个薪酬沙皇为什么不直接以"不合规定"直接打回美国国际集团的报告呢？范伯格回答说，"我的目的是把事情办好，而不是和谁生气。"当范伯格收到了所有的报告之后，范伯格选择了调解，而不是复仇。范伯格与七家公司的负责人展开了唇枪舌战，一一达成了协议。一位亲身参与协商过程的律师(出于律师的职业要求，不便提及名字)告诉记者："范伯格先是逼我们做出某种让步，然后，我们表示反对，最后，范伯格再做出一点让步。"

　　

　　资料图片: 2008年9月17日，一名保安在美国纽约的美国国际集团（AIG）的办公大楼内透过玻璃查看。 新华社/法新

　　另据八位当事人描述，范伯格谈判技巧有着一个特殊的风格。当公司的代表陈述某个观点时，无论这个要求多么苛刻，范伯格最初的反应总是，"有想法"，"不错"。（这是范伯格多次运用的一种说服技巧）范伯格会对各大公司的抱怨照单全收，表现出极大的同情。但是，紧接着，范伯格就会变得强势起来，指责七大公司"还搞不清楚状况"，对于美国民众来说，这七大公司就像"生活在另外一个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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